第四百九十三章 关注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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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在府邸另一处偏僻的角落,盛长枫的院落如同死水。

    房门紧闭,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颓败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狼藉,破碎的瓷片、散落的书籍、翻倒的桌椅。

    盛长枫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背靠着床脚,他那曾经用来执笔挥毫、拨弦弄乐的右手,如今被厚厚的、肮脏的白布层层包裹,软绵绵地垂在身侧,形同废物,像一个残酷的烙印。

    桌上,地上,散落着无数被揉皱、撕烂的废纸,上面是他用左手艰难写下的、歪歪扭扭、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——那是他绝望的呐喊,无声的控诉。

    几日前他虽然强撑着去了祠堂,给林噙霜求了情,但实则,他一直都没有从这件事里走出来,他废了这件事,如同千斤巨石,将他死死压在深渊之下,连一丝喘息的缝隙也无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盛长枫压抑着哭着,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,剧烈地颤抖起来,像风中残烛。

    喉间发出一声声宛若野兽濒死般的呜咽,他猛地站起来,用仅存的、完好的左手,发疯般地将面前书桌上所有东西狠狠扫落!

    砚台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碎裂声,乌黑的墨汁如同污血般四溅开来,染黑了地面,也染黑了他彻底破碎、再无光亮的前程。

    他再度蜷缩在那一地狼藉和冰冷的墨污里,望着窗外沉沉的、无边无际的夜色,再无力气发出任何声音,只有无声的泪水混着绝望,在脸上肆意横流……

    夜色,浓得化不开。

    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,如同幽灵般,悄无声息地从盛府最不起眼的角门驶出。

    车轮碾过寂静的石板路,发出单调而沉重的“轱辘”声,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,几个身材粗壮、面无表情的婆子紧紧围在车旁。

    车厢内,角落的阴影里,蜷缩着一个枯槁如鬼的身影——林噙霜。

    她昏迷数日,形容憔悴不堪,昔日精心保养的容颜此刻沟壑纵横,布满灰败的死气,额角那道伤口更是结着暗红丑陋的痂,随着马车的每一次颠簸,她干裂的嘴唇偶尔会无意识地翕动几下,发出几声破碎模糊的呻吟,却再也不能掀起任何波澜。

    半生算计,机关用尽,用尽手段攀附上的高枝,最终换来的,只是汴京繁华灯火之外,荒凉城西田庄里,一间漏风漏雨的柴房,以及在那方寸之间,被遗忘、被唾弃、直至腐朽的余生。

    明兰独自站在自己小院回廊的暗影里,夜风带着初春的寒意,拂动她素色的裙裾,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她静静地看着那辆载着林噙霜的青布小车,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,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无边的黑暗中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快意,没有怜悯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寂寥。

    许久,久到廊下的灯笼光芒在夜风中摇曳得快要熄灭,她才缓缓地、缓缓地转过身,走向自己亮着温暖烛光的屋子。

    在推门而入的刹那,跳跃的烛火恰好映上她的侧脸。

    那嘴角,似乎极轻、极浅地向上弯了一下。那弧度细微得如同幻觉,快得如同错觉,尚未成形,便已湮灭在身后无边的夜色里。

    林栖阁,终于彻底清静了。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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